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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文苑
~~~——读王芳《大地上的遗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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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究三晋文化精髓的“行者”
——读王芳《大地上的遗珍》

□ 石国平

  作为“山西文化记忆”丛书之一,王芳的《大地上的遗珍》以宏阔的叙事视野、深邃的哲理思辨、理性的主观认知、饱含深情的诗性语言,对三晋文化精髓要义,地域文明与中华文明谱系的传承与突破,进行深度挖掘与理性探究,以行云流水式的“慢板”加以呈现,让阅读者跟着她在晋地山野间游走,在表里山河中遐思。

  作为一部以文化古迹遗存为介质的文化散文,作者的叙事视野极为宽阔,文本的容量无限广阔。作者把分布在晋地山河间的古文化、古文物像串珍珠一样,悉心串联起来,或以时空为序,或以物系事,或以人系事,或以事系人,以点着墨,串点成线,串线成面,将她所圈定的古文物化石、古遗迹遗址,古寺庙石窟加以浓墨重彩,让这些沉寂的文化“遗珍”一下子鲜活生动起来。如在丁村文化寻觅中,作者始终是在追根求源,寻求它的生成、进化、衰落各个纬度的演化历程。写盐池,作者始终在寻找“一个人”、一段历史、一种规律。写陶寺,既记述陶寺遗址的形成时间,又记述陶寺遗址与传说中的尧的关系,以及遗址与都城的关联,从出土文物中关照远古人类的生存规则、规制。写晋国博物馆,既记写博物馆的成因,也记写为建设晋国博物馆而作出过贡献的“那些人”。始终注重从物到“人”的高度契合。一个木雕,一个牌坊,一个柱础,一个辅首,既是一种精致的文化样本,更是一种经典的文化传承。

  在文化行走中,作者在纷繁的古化石、古文物中通过精致的提炼与升华,让古文物、考古工作者、历史风物、晋商文化共情互动。将三晋地域文明、山西历史文化看作一个整体,秉承用宏观视野布局,用微观视角叙事,记述一个点,又不仅限于一个点,点线面三位一体,灵活运作,大气而不空泛,热烈而不失理性。山西这片土地上,曾经诞生过一个强盛的晋国,并且创造了辉煌灿烂的三晋文化。在记叙晋国博物馆时,作者开宗明义:晋国博物馆呈现的是半部西周史。记述文物与讲史,两条线并行交织。作者把那些奋战在晋地山野间的考古专家喻作一盏盏灿若星河的明灯,灿烂辉煌的三晋文明因他们的辛勤努力而熠熠生辉。

  六百年间,晋商步履匆忙,船帮、驼帮、盐商、茶商、粮商、布商,各自奔忙,几乎无所不营。晋商的先见之明、先行先试,使他们抓住了历史机遇,赢得了商机,创造了历史辉煌。票号不仅让晋商版图扩大,而且让晋商的财富与视野无限扩大。晋商文化的物质遗存,晋商大院、晋商会馆、晋商老字号,这些晋商文化符号,是晋商辉煌历史的有力见证。作者一直试图在历史的纷扰中抽丝剥茧,从历史文化、古文物中寻找某种契合点、连接轴、延伸线,从而精准把握历史文化脉络,精准呈现历史的厚重与真实,从而揭示它们所富含的文化精髓。三晋文化历史的地理、地域、历史走向、文化脉络、生存形态、自然生态、生活情态、心理状态、文化传承、精神肌理、美学思潮,在她叙事时予以了充分的关照与探究。作者将厚重的三晋文化、山西文旅一同呈现在读者面前,落印在读者心底。将静默的文物点化、点亮为“会说话的”文旅介质。

  平遥古城作为山西的一个特殊存在,它既是中国县城的一个例外,又是晋商文化的一个特殊存在,更是中国商业文明进程的一个经典遗存。它与那些古文化遗迹不同点在于,它是现实的存在,它是看得见、摸不着的地域商业文明的“遗珍”。“平遥是天下人的平遥”。作者讲述了一个别样的平遥古城,提出“一座城就是一个天下”的文化“主张”。平遥人在时间和空间中穿行,在“汇通天下”的昔日余晖里行进。

  这部文化散文,主观的东西很多很突出,也很有先见和远见。无论写古遗存,还是古民居、寺庙石窟,作者都时刻在场。“我”在场,事在场,人物在场。古今相连,人物相牵。通过文字营造一种强烈的“在场感”,诱惑着读者跟着她去旅行。把古文化、古遗址、考古者、见证者、决策者融为一体来展现,在抒写与探究中始终不忘寻觅其内在关联性,通篇贯穿着作者对时光流逝的追溯与怀想,对推介山西文旅的美好期许。

  在客观叙事当中,作者时不时流露出自己某种主观意念、主观认知,抒发自己的主观情绪。一处遗迹的寂静,一座石窟的喧哗,一座寺庙的律动,都能引得作者的内心波澜,让情绪情感在文本叙事当中互为交合。在作者笔下,青铜器不说话,代替历史存在;墓葬不说话,满坑都是故事。那种柔情与刚毅同在,怜悯与执着同在,理性与感性互动交织的语境,总能让读者感同身受,同喜同悲同感慨。

  “眼前只剩黄土,世界一片灰尘,仿若历史之谜。历史从不以真相示人,每个人都只看见它的局部。”在这里,作者融入了自己的时代观感和史学洞见。

  作者始终持一种时不我待的责任感和使命感,对如何讲好山西故事这一课题,进行了独具匠心的深耕细作,精心考量。作者在不经意间充当了一个文化推介人的角色,承接了一个文化传播者的历史担当。作者是在记述一种文化,一种精神,一种稍不留意就会闪过去的历史钩沉,以及考古人的那种孜孜以求的精神追求。从文字与情感中分明听到了来自内心的呐喊声,她在为晋商文化传承,为山西文物古迹的保护,为考古及考古工作者精神谱系的推崇,都予以了深度关照。自然,作家笔下的情感思绪与考古学者的审视角度有所不同,即使面对那些青铜器和古人类化石,作家的笔端也会不时流淌分泌出一个作家的思绪与良知。文中无不体现着某种启迪与引导,让读者潜移默化,与之共情。

  饱含深情的诗性语言,让文气与意趣同在。读王芳的这部文化散文,似饮一杯红茶,在她与你对坐闲聊的语境里,时不时传导出某种淡淡的禅意。

  作为一部文化散文,有对遗迹、古文物的暖心呵护,有对芸芸众生的人文关照,有对历史文化的冷静思索。这种主观意念的延伸拓展,增添了文本的厚重感和凝重感。作品充分利用女性的细腻与敏感,让诗性的语境、意境发挥着不可或缺的作用。由此,王芳的这部文化散文必定会成为她个人乃至此类作品的一个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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